第92章 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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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職業
奧術世界沒有應該跟不應該, 只有強弱，只有輸贏。
贏的人可以打破規則，或者得到規則眷顧, 而輸的人, 名字會淡化。
現在在場的學生會看他嗎？
看還是要看的, 喪家之犬豈有容焉, 但見前車之鑒。
其實就算是謝克戾, 達成目的後, 其實也不是多浮誇的人, 準備下桌子的時候，忽然皺眉，迅速擡手將漩渦操控掌心, 往前格擋。
轟！
黑暗扭曲的陰冷氣流像是盛開的黑暗卡薩布蘭卡花, 盛開且雕謝，無視物理防禦直接刺入了那三個應戰之人的身體，抽走了他們的身體機能，形成花多能量回流。
它初始是詭秘而隱晦的, 但吸收了這些機能後就瘋狂壯大，比風元素漩渦來得恐怖的多，轉眼就在會場上空撐開了很恐怖的死亡花色, 然後，扶川看到了在黑暗中隱晦的年輕女孩擡了手, 手中奧義具現且啟靈。
如果說她這樣半路出家的人用了四個月不到剛好武器具現, 那麽憑什麽蔚冥棠這樣的人不能啟靈？
這人在覆選中應該還沒到啟靈的程度，但學府半個月, 她達到了。
不過扶川以前也沒怎麽見過她的武器，更不知她會啟什麽靈。
現在知道了。
箜篌。
難道走音攻路線？
不對, 沒那麽簡單。
扶川在漩渦旋轉的時候，看到了漩渦抽走回歸到掌心的只有有機能量跟元素，但那黑暗氣流中的詭秘黑氣並沒有被卷回來。
靈魂力量。
她臉色微變，直接給沈棲溪傳音，讓後者預備著，同步身體迅速閃過去，單手撐在一張桌子上，長腿一翻便輕松跳入伏倻座位後面，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伏倻當時是有反應的，下意識伸手握住扶川的手腕，想阻止她，但還是……遲疑了下，慢了一步，這一慢，龜殼甲體直接微縮挪移到了伏倻身上。
雙鏡也前後庇護在伏倻身邊。
嗡！！
音震席卷而來。
同時，臺上那邊，趙二，李素染等強者準備出手，準備庇護在場的學生，但被副院長攔下了。
副院長？
阻攔被阻攔，那黑暗的花朵隨著箜篌的音律而瘋狂雕謝。
雕謝意味著死亡，七種死亡奧義通達的極致就是形成亡靈力場。
而她的武器如果是箜篌，箜篌具現後，配合亡靈力場，不止，啟靈來了！
那箜篌中飛出了一只巨大扭曲亡靈，形體似猿怪，但身上扭曲著大量其他亡靈的力量。
而這些亡靈，扶川他們並不陌生監獄裏面的那些亡靈！
看來當日考核副本的最大收益者並不一定是謝克戾，至少這個人悄然收取大量罪犯的亡靈，引為己用。
包括那頭可怕的猿怪。
恐怖咆哮中，猿怪攝取了亡靈力場的力量，直接咆哮一聲。
亡靈箜篌。
死亡絕唱。
音攻＋靈魂攻擊。
就一下。
那三個人直接要被秒殺！
是的，他們會被擊殺。
亡靈空響後，整個會場的物質體沒有任何損傷，但大量學生臉色蒼白，身體都在抖，耳膜也流出血來。
他們在恐懼。
唯一無恙的只有S班的１５跟A班的七八個人，其餘全部被重創。
包括扶川，她臉色微微蒼白，只看著那邊已經落地的蔚冥棠，在她身後，那三個對手早已落地昏迷不起，跟死了一樣。
是的，差點死了，如果不是副院長出手庇護。
他們會被蔚冥棠秒殺。
太恐怖了。
她不是強，至少在等級跟能源層次上也就比扶川好一點，還沒有扶川可怕的續航能力跟可持續戰鬥體系，但是強在她掌握的能量體系更高級。
音攻＋靈魂。
直接破防，你怎麽抗？怎麽防？
所以如果說剛剛謝克戾的三重減傷恢覆流體系讓S班跟少數A班佼佼者以外的學生難以抗衡，那麽蔚冥棠就是讓S班的人都覺得萬分棘手。
扶川也覺得棘手。
這老天給一口飯，人家的資質就是走的稀有路線，你怎麽抗？好比謝克戾吃了老謝家祖宗一口基因飯，手握別人一輩子也不可能有的基因瞳術，人家不也覺得不甘？
只能說，天下果然還是很大，天才無數。
扶川只是若有所思看了一會蔚冥棠收尾的死亡奧義體系，很快收回目光，且同時收回手。
不過還是很多人留意到了他們這邊，目光有些覆雜看著他們。
該說不說，女孩子心思還是細膩的，看看謝克戾蒼白的臉色，再看看毫發無傷的伏倻，心裏多多少少覺得：伏倻看上這個人渣，其實也不是沒原因的吧。
人渣雖渣，但對她實在是好，而且實在優秀。
有幾個男人會在危機到來時候迅速做出正確的判斷並第一時間舍棄自己的安危去保護自己妻子的呢？
有能力，且不吝嗇自己的能力。
伏倻也差不多這個時候放下手，手指離開了謝某人清雋的皮肉腕骨，看了扶川一眼，只看到後者一副思索的樣子，並不在意自己剛剛做了什麽。
沒想著邀功。
她垂眸，心裏在想：這人果然是很好的契約對象，服務到位極致，甚至超額發揮，但她剛剛臨時趕回來保護她，大概率不是因為自己。
她能感覺到這人對自己的的平常心，並無任何男女旖旎感，且後者足夠聰明敏銳，也應該知道這個程度的傷害對於其他人是重創，對能拿到百萬積分的她來說也就損傷一些，後續讓醫療師治療下就好了，修養幾天，談不上傷筋動骨，犯不著讓她這麽緊急救援。
但有一點不一樣前提是她懷孕了，懷孕的人是不能遭受靈魂損傷的，會傷到嬰兒。
所以這人匆匆救援，甚至不惜自己受傷，只是為了保護這個孩子。
伏倻有些不懂了。
手段那麽狠的人，怎麽心腸這麽軟。
場面很快被學校的人控制住了，趙二這些人倒是想找扶川麻煩，可挑戰規則合法，也是那幾人自己同意的。
手段是手段，結果是結果，只要在規則內就不是什麽大問題，誰讓他們東莞最講究策略呢。
不少老師心裏還覺得這一手挺驚艷因為玩得起，還玩贏了。
就是膽子有點大。
副院長見多識廣，沒被這場面嚇到，只是笑著捏了捏話筒，慢悠悠說：“膽子很大，但出手過了，我說的是你，蔚冥棠，你剛剛是否要誅殺你的三個同學？”
蔚冥棠身邊的學生早已避讓開了，因為玩死亡奧義的都是狠人，六親不認的。
才剛入學就這麽兇殘，忒嚇人了。
闕白陌低頭沈思：他運氣這麽不好，這一屆遇上蔚冥棠跟謝克戾倆奇葩，還跟後者同校了，以後恐怕得被壓著打。
蔚冥棠站在空地上，看了一眼被擡走的人，目光幽幽掃過重傷的張東霖等人，不甚在意，但也算禮貌回答了這個問題。
“那三個人此前追求過我，被我拒絕後，在背地裏說我過於清高，沒有背景支持，再苦修也不過是為了加入大貴族為之生兒育女培養後代，還去查了我所在的福利院。”
全場氣氛有些躁動。
謝克戾充其量就是嘴賤，甚至這種嘴賤可能也是這人故意為之，為了惹怒他們薅羊毛，但瞧著對老婆又很庇護，屬於策略型問題，其實很容易洗掉壞印象，但蔚冥棠提及的這三個人，那就是真的很齷齪了。
尤其是短短一句話裏面透了四個女性最厭惡的點：追求不成就說壞話，認為女性的價值在於生育，貶低底層階級，甚至去接觸對方的家庭（福利院就是她的家）。
對於一個孤兒來說，這三人的雷點太多了，別說女學生，就是其他男同學都厭惡極了。
難怪要殺他們。
副院長皺皺眉，“還有嗎？”
他看得出這個蔚冥棠性格堅定，跟謝克戾一樣屬於絕對現實的務實主義者，而且心性很強，就算惱怒他們出手接觸福利院，也不會選擇這麽公然的方式。
不高調的人，忽然高調了，必有實際的目的利益。
他想知道真正的意圖。
副院長的態度有些冷漠跟壓迫，好像被她惹怒一樣，但扶川看出了一點苗頭，微微挑眉。
果然，蔚冥棠下一句就是：“我要在這個學期內進S班，那麽，我需要一個足夠能力來教我的老師。”
好直接，好冷漠，好強勢。
但誰敢說她不配？
副院長瞇起眼，笑了下，拿起通訊器搖了下，“院長聽到了，讓你放學後等她。”
在全場躁動中，副院長又轉頭看扶川，“你又是幹什麽？你先給我站起來。”
剛坐下的扶川無奈了，只能又站起來，但她不好說今日事故的真正原因，更不好說自己是要殺一儆百，正好瞥過蔚冥棠，她心思一動，正要抄答案。
副院長擡手，“別跟我說你也要拜師，你已經有一個足夠強大的老師了，抄答案等於作弊，罪加一等，想好再說。”
扶川很想說自己想換師傅，但這等於找死，所以她糾結時……看向了伏倻。
伏倻：“？”
你想幹嘛？
她警惕的時候，就見謝某人悔恨道：“雖然有了婚約，但我的未婚妻還是嫌我粗鄙不堪沒有男子氣概，我心中悲憤，於是失了理智，胡亂選了幾個人挑戰，本以為他們會拒絕的，沒想到他們確認了，對此我也很無奈啊，更沒想到他們這麽不禁打，更更沒想到風頭還都被蔚同學搶去了。”
張東霖等人：“！！”
謝老狗，你好陰啊！
“院長，您也有妻子，我一定不是這個世上唯一為了妻子而犯錯的笨蛋吧。”
副院長：“？”
伏倻：“……”
你一定是這世上最不要臉的未婚夫了吧。
副院長大概也沒想到這人能想到這麽刁鉆的理由，還故意提到自己也有妻子。
他怎麽知道自己懼內？
萬一自己否認這般深情，豈不是要被老妻揪耳朵？
“你這也算情有可原，就罰你跟蔚冥棠一起打掃學校的獸園吧，時間一周。”
這算是塵埃落定了，但對於S班的人絕對是亞歷山大。
他們交換了下眼神，都沒吭聲，但很清楚不久以後S班就會沖上來兩個可怕的同學。
但問題是蔚冥棠是厚積薄發，走亡靈路線彎道超車，但謝克戾是板上釘釘通過這半個月掌握雙面鏡等手段才逆襲上來的。
她怎麽做到的？奧義領悟力就這麽強？
“我想，應該跟她在試煉塔裏面煉出的那個物品有關。”
耶羅若有所思，“我記得煉金物裏面有一種寶物叫奧義小天書，還有中天書跟大天書，可以讓人瞬間頓悟正在參悟的一些奧義，按積分價值，她煉出的應該是奧義小天書。”
這個說法可能性大概７０％。
不然怎麽理解這個人可以半個月就領悟這麽多奧義？
妖孽嗎？
要知道蔚冥棠是有奧義基礎的，這個謝克戾的奧義水平此前卻是遠不如她。
只有這樣才可以解釋，否則他們只能承認這個人對奧術跟奧義的領悟力遠遠超過了他們。
扶川疲憊坐下來後，揉著眼角，瞥過這些人的神情，心裏暗想：思維這麽連貫，看來無師自通，不需要我做戲提醒了。
反正不能讓這些人知道自己煉了初級種族轉換方程式。
散了的時候，扶川收回了積分，大賺一筆，但讓不少人嘔的是這人還一臉心神不寧憂心忡忡的樣子，似乎真的為情所困。
而且收了積分後，還全部交給了邊上的伏倻。
伏倻：“？”
扶川：“拿去花。這算男子氣概嗎？”
你夠了啊。
伏倻很想白這人一眼，但礙於這麽多人，還得顧著演戲，只能軟化一身的冷艷氣質，軟化了溫柔，輕輕道：“還不夠，你要不去倒拔楊柳，讓我看看你的力氣拔山兮氣蓋世？”
扶川：“……”
旁人只當他們打情罵俏，倒也沒什麽人覺得他們不想正經未婚夫妻了。
不過離場時，扶川一直盯著蔚冥棠，心裏在想一件事這人鉆研的奧義跟啟靈的手段，總讓她有一種哪裏見過的感覺，但她對亡靈系了解不太深，因為太罕見了，她接觸過那麽多玩家客戶，就沒見過幾個亡靈奧術師。
大概是察覺到扶川的目光，蔚冥棠轉頭看來，目光對上後，她從這人的眼裏看到了思索。
就是那種好像看到了你什麽套路，在猜想你的底子跟虛實。
而且，你隱約覺得她真的看出來了。
就是那種微妙的、被人看穿的感覺。
但這人又像是在走神。
可能還因為這個看著不那麽純粹，且不管是能力還是性格作風都很覆雜的謝鴨王卻有一雙足夠純粹的眼睛。
蔚冥棠轉過臉，順著臺階要下的時候，不知道怎麽想的，忽然又轉頭，重新看向挨著人群在邊上走下去的扶川：“謝克戾。”
扶川：“？”
蔚冥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除非你覺得打死我能彰顯你的男子氣概。”
說完，還看了扶川邊上的伏倻一眼。
伏倻：“……”
鍋好像都讓她背了，所以誰才是工具人？
蔚冥棠已經轉身走了。
扶川想：這大概是警告。
雖然有點像在開玩笑。
開會這天的事果然席卷了四學府，甚至連貝魯克市內高中聯校的其他學校也都知道了，龐次這些人雖然在四大學府覆選上落選，但也進了其他次一等的學校，在省級也算是排前十的，看到這個新聞後，倒是沒有什麽壓迫力，畢竟差距太大就沒了追趕的動力，就是覺得景陽燒了高香出了這麽強的天才。
也不知道那些橙血家族的人怎麽想。
貌似這一屆中考篩出來的頂尖人物沒有一個出自大貴族呢，一個垃圾星，一個福利院，想想都挺諷刺。
李蒼那些人估計急死了，壓力山大。
大貴族們辦事，不顯山不露水，張東霖這些人吃的虧會得到資源補助，談不上倒黴，但經此一事後，大概會消停很久了。
住所中，伏倻問扶川，“你覺得他們會信嗎？”
“就算信了，以他們的習慣，也會在你生產那日取基因血測驗，所以我們能爭取的也只是這幾個月時間而已。”
“這段時間你不能外出，最好活動範圍控制在學府內，還有註意下跟詹鉉冬這些人的接觸，他們可能會采取比鬥的方式試探你的身體情況。”
伏倻當然知道這點，但想了下說，“本來我在西晉學府那邊也很少出去，打副本也多用傳送陣，不愛走動，窩在東莞也沒什麽，一開始的計劃也是這樣，但八個月後有族祭。”
“族祭？你們家族祭奠嗎，一年一次？”扶川從冰箱取出食材，洗手洗菜，再遞給伏倻一杯牛奶。
伏倻：“十年一次。”
這麽慎重？
“你不能缺席？”
“應該不能，家族這一代最看重的就是我跟哥哥，你也知道我們家族最重要的還是女孩子。”
扶川看了她一眼，“伏家是否知道你的事？”
“知道，也是迫於無奈的選擇，但他們不能幹涉太多，不然會很明顯伏家最重要的就是生育子嗣，一旦家族動靜太大，很多外人就能猜出來，其實選你，還有一個原因也是外界會認為伏家是因為你背後有謝思懿。”
那的確，邏輯上說得通。
“而族祭有傳承，對我跟孩子來說還蠻重要的，沒法缺席，這算是最大的隱患了，但那天家族強者都在，除非李家強者來了好些個，不然我不會有危險，所以那次你不用跟隨。”
伏倻喝著牛奶，看了看扶川，“我知道你忙，而你的時間遠比我們的寶貴。”
她覺得這人煉出來的東西應該不是那些人猜想的寶物，之所以公然動手，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暴露奧義水平，借此掩蓋那個寶物。
這是她自己的猜想，不過沒必要說。
扶川笑了笑，“你若是加錢，而我又有空，未必不會去。”
伏倻：“……”
果然接下來的日子就消停了，扶川跟蔚冥棠在一周內一起去伺候了下學府豢養的兇猛異獸，但各自都很忙，一個被院長收徒了，一個則是忙著兩邊參悟奧義。
葉素染大概是看到了她的潛力，開始推翻了之前的安排，或者說，在之前的安排上提升了好幾個LV，副本難度打到扶川一進去就看到了一堆精英BOSS，沒堅持一兩分鐘就差點被烤成人幹。
副本頻率太高了，消耗的學府資源也多，但學校已經默默幫她提高了權限，顯然也是寄予厚望。
“你現在的權限在A班裏面已經排前三了，如果不想遭人嫉恨報覆，就消化它們。”
“還有你提前get了雙面鏡這些……路線也沒必要更改，貪多嚼不爛，還不如在這個基礎上提升。”
葉素染吃著小龍蝦，朝扶川露出了慈母般寄予厚望的笑容，“當年我的老師是老院長，他當時倒是想讓我走那條路，可惜我資質不行，沒你這樣的續航能力，你倒是可以。”
扶川覺得她的笑容在油膩膩的蒜蓉汁加持下逐漸變態。
“對了，你姑姑不是當你老師，沒教你什麽？”
葉素染好奇問道。
扶川：“我如果說跟她壓根還沒捆綁關系，你信？”
葉素染錯愕，“那你虧了啊，還不如努力去認院長副院長這個級別的捆綁師生關系呢。”
扶川：“老師，我眼界沒那麽高，我看你就可以。”
葉素染臉都綠了，翻著白眼，“我才不要，我打不過她。”
扶川：“你們打過？”
葉素染皺眉，“沒有，但我看過我打不過的人被她秒殺了。”
扶川其實也不是很意外。
這個話題有點危險，何況兩個都怕謝思懿的人繼續談下去也談不出什麽花來，畢竟綁一起也打不過人家。
“老師說老院長以前要您走的路線是？”
她記得老院長是研究型大佬，最擅長研究控制者力量體系，培養出很多恐怖的強者。
現任院長是其孫女，就是其一手培養出來的，本來東莞院長位置不是世襲制，可後者殺出重圍，直接年紀輕輕拿下了院長之位，好像現在也才三十多，算得上一方妖孽了，在帝國都赫赫有名的那種。
比起扶川他們這種還在省內蹦跶的，人家在高中時期就已經在帝國天都那邊逐鹿英才了。
而東莞高速發展的時間也是這幾年，不然沒法讓教育局在覆選賽的隱秘考題上偏向策略。
說明對方在貝魯克省的教育局面前反而比工會那邊的有話語權。
也不知怎麽想的，葉素染忽然文藝內涵了一把，手指沾了下蒜蓉汁，在木板上寫下無限控制流。
扶川被鎮住了，但脫口而出：“老師，今天又是我洗地？”
葉素染僵住：“……”
賢者醫館書房內，扶川往第二個書架的封印上輸入奧義內容，封印上的齒輪輪轉，嘎嚓嘎嚓兩下，自動解鎖，封印解除。
但在解除的瞬間，扶川聽到了上面同步播放了一則語音，是柳無士的聲音。
“半個月就完成了，成績還行，想要自己的職業路線了？”
扶川吐出兩個字，“禁忌掌控者。”
柳無士有些驚訝，“你怎麽想的？禁忌掌控者是五大王者職業之一，但並不是人類擅長的，只有人族中少數擁有相關血統基因的人才能走這條路，其他人連邊都摸不著，雖然人族裏面也有人走成功過那是極少數天生奧義領悟力超凡變態的妖孽。人族禁忌掌控者，我倒是見過，有一個孩子在七歲的時候就啟靈成功，後來純靠著變態的領悟能力在禁忌掌控者群體裏面殺出一片天，因為五大王者職業裏面，只有禁忌掌控者是側重奧義的，可以靠領悟力逆襲，但……你現在還夠不到這樣的資質。”
話不好聽。
但柳無士這人就是這樣。
扶川反而問：“那適合禁忌掌控者的種族是？”
“亡靈族中的深淵亡靈，精靈族中位於阿羅那雨林的神光精靈，屬獸族中的鬼蚩，還有蟲族中的棲魅……其實還有機械族裏面的奧音，人族需要在禁忌師邁出的一百步，他們生下來就有了。”
扶川當然知道這點，但她不能讓柳無士知道這件事，因為這屬於巔峰機密，非人族高層接觸不到這樣的機密信息。
所以她得問。
“都是巔峰族群裏面的種族，看起來差距是很大，不過我現在的確對禁忌掌控者感興趣，先試下吧，如果達成不了，那就選次一等的光勢掌控者。”
光勢掌控者也很強了，屬於人族裏面的頂級職業，但柳無士知道這人握有禁奧手段，夠得上這個層次。
“有夢想也不錯，光勢掌控者也屬於奧義體系中的絕佳職業，你這資質還是能夠上的，正好我也是光勢掌控者，行了，給你留了信函，上面有我給你的指導，書房裏面也有配套的設施，你看著弄。”
扶川打開信函，看到上面羅列了三條修煉路線。
柳無士的層次比葉素染高，但他針對的是扶川展現出來的能力他知道扶川有禁奧手段，這是她最可怕的手段，也是比擬亡靈路線的手段。
光勢掌控者，是他的職業。
他懷疑這小丫頭早就看出來了，故意提禁忌掌控者就是為了引他傳承光勢掌控者。
還需要引嗎？
難道以為他認她當徒弟真是看臉啊？
這麽一想，柳無士那邊的聲音有些清冽。
“扶川。”
“老師？”
“不要患得患失，當下我對你還是滿意的，沒必要做無謂的事來吸引我的註意力，還有我給你開了幾家時裝集團的VIP，你記得去選衣服，錢從醫館這邊扣。”
“？？？”
柳無士的語音關閉了。
扶川楞了下才知道這人誤會了，但她多少也品出了這人的性格。
好像極高的審美之下也總伴隨著一些自戀……有點孩子氣的自戀。
難怪大熊跟副院長有點受不了這個師傅。
扶川哭笑不得。
不過她看了柳無士留下的信函跟書房已經打開的各色設備，心中微微感慨：抱大腿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這點臭美可以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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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術世界沒有應該跟不應該, 只有強弱，只有輸贏。
贏的人可以打破規則，或者得到規則眷顧, 而輸的人, 名字會淡化。
現在在場的學生會看他嗎？
看還是要看的, 喪家之犬豈有容焉, 但見前車之鑒。
其實就算是謝克戾, 達成目的後, 其實也不是多浮誇的人, 準備下桌子的時候，忽然皺眉，迅速擡手將漩渦操控掌心, 往前格擋。
轟！
黑暗扭曲的陰冷氣流像是盛開的黑暗卡薩布蘭卡花, 盛開且雕謝，無視物理防禦直接刺入了那三個應戰之人的身體，抽走了他們的身體機能，形成花多能量回流。
它初始是詭秘而隱晦的, 但吸收了這些機能後就瘋狂壯大，比風元素漩渦來得恐怖的多，轉眼就在會場上空撐開了很恐怖的死亡花色, 然後，扶川看到了在黑暗中隱晦的年輕女孩擡了手, 手中奧義具現且啟靈。
如果說她這樣半路出家的人用了四個月不到剛好武器具現, 那麽憑什麽蔚冥棠這樣的人不能啟靈？
這人在覆選中應該還沒到啟靈的程度，但學府半個月, 她達到了。
不過扶川以前也沒怎麽見過她的武器，更不知她會啟什麽靈。
現在知道了。
箜篌。
難道走音攻路線？
不對, 沒那麽簡單。
扶川在漩渦旋轉的時候，看到了漩渦抽走回歸到掌心的只有有機能量跟元素，但那黑暗氣流中的詭秘黑氣並沒有被卷回來。
靈魂力量。
她臉色微變，直接給沈棲溪傳音，讓後者預備著，同步身體迅速閃過去，單手撐在一張桌子上，長腿一翻便輕松跳入伏倻座位後面，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伏倻當時是有反應的，下意識伸手握住扶川的手腕，想阻止她，但還是……遲疑了下，慢了一步，這一慢，龜殼甲體直接微縮挪移到了伏倻身上。
雙鏡也前後庇護在伏倻身邊。
嗡！！
音震席卷而來。
同時，臺上那邊，趙二，李素染等強者準備出手，準備庇護在場的學生，但被副院長攔下了。
副院長？
阻攔被阻攔，那黑暗的花朵隨著箜篌的音律而瘋狂雕謝。
雕謝意味著死亡，七種死亡奧義通達的極致就是形成亡靈力場。
而她的武器如果是箜篌，箜篌具現後，配合亡靈力場，不止，啟靈來了！
那箜篌中飛出了一只巨大扭曲亡靈，形體似猿怪，但身上扭曲著大量其他亡靈的力量。
而這些亡靈，扶川他們並不陌生監獄裏面的那些亡靈！
看來當日考核副本的最大收益者並不一定是謝克戾，至少這個人悄然收取大量罪犯的亡靈，引為己用。
包括那頭可怕的猿怪。
恐怖咆哮中，猿怪攝取了亡靈力場的力量，直接咆哮一聲。
亡靈箜篌。
死亡絕唱。
音攻＋靈魂攻擊。
就一下。
那三個人直接要被秒殺！
是的，他們會被擊殺。
亡靈空響後，整個會場的物質體沒有任何損傷，但大量學生臉色蒼白，身體都在抖，耳膜也流出血來。
他們在恐懼。
唯一無恙的只有S班的１５跟A班的七八個人，其餘全部被重創。
包括扶川，她臉色微微蒼白，只看著那邊已經落地的蔚冥棠，在她身後，那三個對手早已落地昏迷不起，跟死了一樣。
是的，差點死了，如果不是副院長出手庇護。
他們會被蔚冥棠秒殺。
太恐怖了。
她不是強，至少在等級跟能源層次上也就比扶川好一點，還沒有扶川可怕的續航能力跟可持續戰鬥體系，但是強在她掌握的能量體系更高級。
音攻＋靈魂。
直接破防，你怎麽抗？怎麽防？
所以如果說剛剛謝克戾的三重減傷恢覆流體系讓S班跟少數A班佼佼者以外的學生難以抗衡，那麽蔚冥棠就是讓S班的人都覺得萬分棘手。
扶川也覺得棘手。
這老天給一口飯，人家的資質就是走的稀有路線，你怎麽抗？好比謝克戾吃了老謝家祖宗一口基因飯，手握別人一輩子也不可能有的基因瞳術，人家不也覺得不甘？
只能說，天下果然還是很大，天才無數。
扶川只是若有所思看了一會蔚冥棠收尾的死亡奧義體系，很快收回目光，且同時收回手。
不過還是很多人留意到了他們這邊，目光有些覆雜看著他們。
該說不說，女孩子心思還是細膩的，看看謝克戾蒼白的臉色，再看看毫發無傷的伏倻，心裏多多少少覺得：伏倻看上這個人渣，其實也不是沒原因的吧。
人渣雖渣，但對她實在是好，而且實在優秀。
有幾個男人會在危機到來時候迅速做出正確的判斷並第一時間舍棄自己的安危去保護自己妻子的呢？
有能力，且不吝嗇自己的能力。
伏倻也差不多這個時候放下手，手指離開了謝某人清雋的皮肉腕骨，看了扶川一眼，只看到後者一副思索的樣子，並不在意自己剛剛做了什麽。
沒想著邀功。
她垂眸，心裏在想：這人果然是很好的契約對象，服務到位極致，甚至超額發揮，但她剛剛臨時趕回來保護她，大概率不是因為自己。
她能感覺到這人對自己的的平常心，並無任何男女旖旎感，且後者足夠聰明敏銳，也應該知道這個程度的傷害對於其他人是重創，對能拿到百萬積分的她來說也就損傷一些，後續讓醫療師治療下就好了，修養幾天，談不上傷筋動骨，犯不著讓她這麽緊急救援。
但有一點不一樣前提是她懷孕了，懷孕的人是不能遭受靈魂損傷的，會傷到嬰兒。
所以這人匆匆救援，甚至不惜自己受傷，只是為了保護這個孩子。
伏倻有些不懂了。
手段那麽狠的人，怎麽心腸這麽軟。
場面很快被學校的人控制住了，趙二這些人倒是想找扶川麻煩，可挑戰規則合法，也是那幾人自己同意的。
手段是手段，結果是結果，只要在規則內就不是什麽大問題，誰讓他們東莞最講究策略呢。
不少老師心裏還覺得這一手挺驚艷因為玩得起，還玩贏了。
就是膽子有點大。
副院長見多識廣，沒被這場面嚇到，只是笑著捏了捏話筒，慢悠悠說：“膽子很大，但出手過了，我說的是你，蔚冥棠，你剛剛是否要誅殺你的三個同學？”
蔚冥棠身邊的學生早已避讓開了，因為玩死亡奧義的都是狠人，六親不認的。
才剛入學就這麽兇殘，忒嚇人了。
闕白陌低頭沈思：他運氣這麽不好，這一屆遇上蔚冥棠跟謝克戾倆奇葩，還跟後者同校了，以後恐怕得被壓著打。
蔚冥棠站在空地上，看了一眼被擡走的人，目光幽幽掃過重傷的張東霖等人，不甚在意，但也算禮貌回答了這個問題。
“那三個人此前追求過我，被我拒絕後，在背地裏說我過於清高，沒有背景支持，再苦修也不過是為了加入大貴族為之生兒育女培養後代，還去查了我所在的福利院。”
全場氣氛有些躁動。
謝克戾充其量就是嘴賤，甚至這種嘴賤可能也是這人故意為之，為了惹怒他們薅羊毛，但瞧著對老婆又很庇護，屬於策略型問題，其實很容易洗掉壞印象，但蔚冥棠提及的這三個人，那就是真的很齷齪了。
尤其是短短一句話裏面透了四個女性最厭惡的點：追求不成就說壞話，認為女性的價值在於生育，貶低底層階級，甚至去接觸對方的家庭（福利院就是她的家）。
對於一個孤兒來說，這三人的雷點太多了，別說女學生，就是其他男同學都厭惡極了。
難怪要殺他們。
副院長皺皺眉，“還有嗎？”
他看得出這個蔚冥棠性格堅定，跟謝克戾一樣屬於絕對現實的務實主義者，而且心性很強，就算惱怒他們出手接觸福利院，也不會選擇這麽公然的方式。
不高調的人，忽然高調了，必有實際的目的利益。
他想知道真正的意圖。
副院長的態度有些冷漠跟壓迫，好像被她惹怒一樣，但扶川看出了一點苗頭，微微挑眉。
果然，蔚冥棠下一句就是：“我要在這個學期內進S班，那麽，我需要一個足夠能力來教我的老師。”
好直接，好冷漠，好強勢。
但誰敢說她不配？
副院長瞇起眼，笑了下，拿起通訊器搖了下，“院長聽到了，讓你放學後等她。”
在全場躁動中，副院長又轉頭看扶川，“你又是幹什麽？你先給我站起來。”
剛坐下的扶川無奈了，只能又站起來，但她不好說今日事故的真正原因，更不好說自己是要殺一儆百，正好瞥過蔚冥棠，她心思一動，正要抄答案。
副院長擡手，“別跟我說你也要拜師，你已經有一個足夠強大的老師了，抄答案等於作弊，罪加一等，想好再說。”
扶川很想說自己想換師傅，但這等於找死，所以她糾結時……看向了伏倻。
伏倻：“？”
你想幹嘛？
她警惕的時候，就見謝某人悔恨道：“雖然有了婚約，但我的未婚妻還是嫌我粗鄙不堪沒有男子氣概，我心中悲憤，於是失了理智，胡亂選了幾個人挑戰，本以為他們會拒絕的，沒想到他們確認了，對此我也很無奈啊，更沒想到他們這麽不禁打，更更沒想到風頭還都被蔚同學搶去了。”
張東霖等人：“！！”
謝老狗，你好陰啊！
“院長，您也有妻子，我一定不是這個世上唯一為了妻子而犯錯的笨蛋吧。”
副院長：“？”
伏倻：“……”
你一定是這世上最不要臉的未婚夫了吧。
副院長大概也沒想到這人能想到這麽刁鉆的理由，還故意提到自己也有妻子。
他怎麽知道自己懼內？
萬一自己否認這般深情，豈不是要被老妻揪耳朵？
“你這也算情有可原，就罰你跟蔚冥棠一起打掃學校的獸園吧，時間一周。”
這算是塵埃落定了，但對於S班的人絕對是亞歷山大。
他們交換了下眼神，都沒吭聲，但很清楚不久以後S班就會沖上來兩個可怕的同學。
但問題是蔚冥棠是厚積薄發，走亡靈路線彎道超車，但謝克戾是板上釘釘通過這半個月掌握雙面鏡等手段才逆襲上來的。
她怎麽做到的？奧義領悟力就這麽強？
“我想，應該跟她在試煉塔裏面煉出的那個物品有關。”
耶羅若有所思，“我記得煉金物裏面有一種寶物叫奧義小天書，還有中天書跟大天書，可以讓人瞬間頓悟正在參悟的一些奧義，按積分價值，她煉出的應該是奧義小天書。”
這個說法可能性大概７０％。
不然怎麽理解這個人可以半個月就領悟這麽多奧義？
妖孽嗎？
要知道蔚冥棠是有奧義基礎的，這個謝克戾的奧義水平此前卻是遠不如她。
只有這樣才可以解釋，否則他們只能承認這個人對奧術跟奧義的領悟力遠遠超過了他們。
扶川疲憊坐下來後，揉著眼角，瞥過這些人的神情，心裏暗想：思維這麽連貫，看來無師自通，不需要我做戲提醒了。
反正不能讓這些人知道自己煉了初級種族轉換方程式。
散了的時候，扶川收回了積分，大賺一筆，但讓不少人嘔的是這人還一臉心神不寧憂心忡忡的樣子，似乎真的為情所困。
而且收了積分後，還全部交給了邊上的伏倻。
伏倻：“？”
扶川：“拿去花。這算男子氣概嗎？”
你夠了啊。
伏倻很想白這人一眼，但礙於這麽多人，還得顧著演戲，只能軟化一身的冷艷氣質，軟化了溫柔，輕輕道：“還不夠，你要不去倒拔楊柳，讓我看看你的力氣拔山兮氣蓋世？”
扶川：“……”
旁人只當他們打情罵俏，倒也沒什麽人覺得他們不想正經未婚夫妻了。
不過離場時，扶川一直盯著蔚冥棠，心裏在想一件事這人鉆研的奧義跟啟靈的手段，總讓她有一種哪裏見過的感覺，但她對亡靈系了解不太深，因為太罕見了，她接觸過那麽多玩家客戶，就沒見過幾個亡靈奧術師。
大概是察覺到扶川的目光，蔚冥棠轉頭看來，目光對上後，她從這人的眼裏看到了思索。
就是那種好像看到了你什麽套路，在猜想你的底子跟虛實。
而且，你隱約覺得她真的看出來了。
就是那種微妙的、被人看穿的感覺。
但這人又像是在走神。
可能還因為這個看著不那麽純粹，且不管是能力還是性格作風都很覆雜的謝鴨王卻有一雙足夠純粹的眼睛。
蔚冥棠轉過臉，順著臺階要下的時候，不知道怎麽想的，忽然又轉頭，重新看向挨著人群在邊上走下去的扶川：“謝克戾。”
扶川：“？”
蔚冥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除非你覺得打死我能彰顯你的男子氣概。”
說完，還看了扶川邊上的伏倻一眼。
伏倻：“……”
鍋好像都讓她背了，所以誰才是工具人？
蔚冥棠已經轉身走了。
扶川想：這大概是警告。
雖然有點像在開玩笑。
開會這天的事果然席卷了四學府，甚至連貝魯克市內高中聯校的其他學校也都知道了，龐次這些人雖然在四大學府覆選上落選，但也進了其他次一等的學校，在省級也算是排前十的，看到這個新聞後，倒是沒有什麽壓迫力，畢竟差距太大就沒了追趕的動力，就是覺得景陽燒了高香出了這麽強的天才。
也不知道那些橙血家族的人怎麽想。
貌似這一屆中考篩出來的頂尖人物沒有一個出自大貴族呢，一個垃圾星，一個福利院，想想都挺諷刺。
李蒼那些人估計急死了，壓力山大。
大貴族們辦事，不顯山不露水，張東霖這些人吃的虧會得到資源補助，談不上倒黴，但經此一事後，大概會消停很久了。
住所中，伏倻問扶川，“你覺得他們會信嗎？”
“就算信了，以他們的習慣，也會在你生產那日取基因血測驗，所以我們能爭取的也只是這幾個月時間而已。”
“這段時間你不能外出，最好活動範圍控制在學府內，還有註意下跟詹鉉冬這些人的接觸，他們可能會采取比鬥的方式試探你的身體情況。”
伏倻當然知道這點，但想了下說，“本來我在西晉學府那邊也很少出去，打副本也多用傳送陣，不愛走動，窩在東莞也沒什麽，一開始的計劃也是這樣，但八個月後有族祭。”
“族祭？你們家族祭奠嗎，一年一次？”扶川從冰箱取出食材，洗手洗菜，再遞給伏倻一杯牛奶。
伏倻：“十年一次。”
這麽慎重？
“你不能缺席？”
“應該不能，家族這一代最看重的就是我跟哥哥，你也知道我們家族最重要的還是女孩子。”
扶川看了她一眼，“伏家是否知道你的事？”
“知道，也是迫於無奈的選擇，但他們不能幹涉太多，不然會很明顯伏家最重要的就是生育子嗣，一旦家族動靜太大，很多外人就能猜出來，其實選你，還有一個原因也是外界會認為伏家是因為你背後有謝思懿。”
那的確，邏輯上說得通。
“而族祭有傳承，對我跟孩子來說還蠻重要的，沒法缺席，這算是最大的隱患了，但那天家族強者都在，除非李家強者來了好些個，不然我不會有危險，所以那次你不用跟隨。”
伏倻喝著牛奶，看了看扶川，“我知道你忙，而你的時間遠比我們的寶貴。”
她覺得這人煉出來的東西應該不是那些人猜想的寶物，之所以公然動手，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暴露奧義水平，借此掩蓋那個寶物。
這是她自己的猜想，不過沒必要說。
扶川笑了笑，“你若是加錢，而我又有空，未必不會去。”
伏倻：“……”
果然接下來的日子就消停了，扶川跟蔚冥棠在一周內一起去伺候了下學府豢養的兇猛異獸，但各自都很忙，一個被院長收徒了，一個則是忙著兩邊參悟奧義。
葉素染大概是看到了她的潛力，開始推翻了之前的安排，或者說，在之前的安排上提升了好幾個LV，副本難度打到扶川一進去就看到了一堆精英BOSS，沒堅持一兩分鐘就差點被烤成人幹。
副本頻率太高了，消耗的學府資源也多，但學校已經默默幫她提高了權限，顯然也是寄予厚望。
“你現在的權限在A班裏面已經排前三了，如果不想遭人嫉恨報覆，就消化它們。”
“還有你提前get了雙面鏡這些……路線也沒必要更改，貪多嚼不爛，還不如在這個基礎上提升。”
葉素染吃著小龍蝦，朝扶川露出了慈母般寄予厚望的笑容，“當年我的老師是老院長，他當時倒是想讓我走那條路，可惜我資質不行，沒你這樣的續航能力，你倒是可以。”
扶川覺得她的笑容在油膩膩的蒜蓉汁加持下逐漸變態。
“對了，你姑姑不是當你老師，沒教你什麽？”
葉素染好奇問道。
扶川：“我如果說跟她壓根還沒捆綁關系，你信？”
葉素染錯愕，“那你虧了啊，還不如努力去認院長副院長這個級別的捆綁師生關系呢。”
扶川：“老師，我眼界沒那麽高，我看你就可以。”
葉素染臉都綠了，翻著白眼，“我才不要，我打不過她。”
扶川：“你們打過？”
葉素染皺眉，“沒有，但我看過我打不過的人被她秒殺了。”
扶川其實也不是很意外。
這個話題有點危險，何況兩個都怕謝思懿的人繼續談下去也談不出什麽花來，畢竟綁一起也打不過人家。
“老師說老院長以前要您走的路線是？”
她記得老院長是研究型大佬，最擅長研究控制者力量體系，培養出很多恐怖的強者。
現任院長是其孫女，就是其一手培養出來的，本來東莞院長位置不是世襲制，可後者殺出重圍，直接年紀輕輕拿下了院長之位，好像現在也才三十多，算得上一方妖孽了，在帝國都赫赫有名的那種。
比起扶川他們這種還在省內蹦跶的，人家在高中時期就已經在帝國天都那邊逐鹿英才了。
而東莞高速發展的時間也是這幾年，不然沒法讓教育局在覆選賽的隱秘考題上偏向策略。
說明對方在貝魯克省的教育局面前反而比工會那邊的有話語權。
也不知怎麽想的，葉素染忽然文藝內涵了一把，手指沾了下蒜蓉汁，在木板上寫下無限控制流。
扶川被鎮住了，但脫口而出：“老師，今天又是我洗地？”
葉素染僵住：“……”
賢者醫館書房內，扶川往第二個書架的封印上輸入奧義內容，封印上的齒輪輪轉，嘎嚓嘎嚓兩下，自動解鎖，封印解除。
但在解除的瞬間，扶川聽到了上面同步播放了一則語音，是柳無士的聲音。
“半個月就完成了，成績還行，想要自己的職業路線了？”
扶川吐出兩個字，“禁忌掌控者。”
柳無士有些驚訝，“你怎麽想的？禁忌掌控者是五大王者職業之一，但並不是人類擅長的，只有人族中少數擁有相關血統基因的人才能走這條路，其他人連邊都摸不著，雖然人族裏面也有人走成功過那是極少數天生奧義領悟力超凡變態的妖孽。人族禁忌掌控者，我倒是見過，有一個孩子在七歲的時候就啟靈成功，後來純靠著變態的領悟能力在禁忌掌控者群體裏面殺出一片天，因為五大王者職業裏面，只有禁忌掌控者是側重奧義的，可以靠領悟力逆襲，但……你現在還夠不到這樣的資質。”
話不好聽。
但柳無士這人就是這樣。
扶川反而問：“那適合禁忌掌控者的種族是？”
“亡靈族中的深淵亡靈，精靈族中位於阿羅那雨林的神光精靈，屬獸族中的鬼蚩，還有蟲族中的棲魅……其實還有機械族裏面的奧音，人族需要在禁忌師邁出的一百步，他們生下來就有了。”
扶川當然知道這點，但她不能讓柳無士知道這件事，因為這屬於巔峰機密，非人族高層接觸不到這樣的機密信息。
所以她得問。
“都是巔峰族群裏面的種族，看起來差距是很大，不過我現在的確對禁忌掌控者感興趣，先試下吧，如果達成不了，那就選次一等的光勢掌控者。”
光勢掌控者也很強了，屬於人族裏面的頂級職業，但柳無士知道這人握有禁奧手段，夠得上這個層次。
“有夢想也不錯，光勢掌控者也屬於奧義體系中的絕佳職業，你這資質還是能夠上的，正好我也是光勢掌控者，行了，給你留了信函，上面有我給你的指導，書房裏面也有配套的設施，你看著弄。”
扶川打開信函，看到上面羅列了三條修煉路線。
柳無士的層次比葉素染高，但他針對的是扶川展現出來的能力他知道扶川有禁奧手段，這是她最可怕的手段，也是比擬亡靈路線的手段。
光勢掌控者，是他的職業。
他懷疑這小丫頭早就看出來了，故意提禁忌掌控者就是為了引他傳承光勢掌控者。
還需要引嗎？
難道以為他認她當徒弟真是看臉啊？
這麽一想，柳無士那邊的聲音有些清冽。
“扶川。”
“老師？”
“不要患得患失，當下我對你還是滿意的，沒必要做無謂的事來吸引我的註意力，還有我給你開了幾家時裝集團的VIP，你記得去選衣服，錢從醫館這邊扣。”
“？？？”
柳無士的語音關閉了。
扶川楞了下才知道這人誤會了，但她多少也品出了這人的性格。
好像極高的審美之下也總伴隨著一些自戀……有點孩子氣的自戀。
難怪大熊跟副院長有點受不了這個師傅。
扶川哭笑不得。
不過她看了柳無士留下的信函跟書房已經打開的各色設備，心中微微感慨：抱大腿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這點臭美可以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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